地方新政人走政息如何破题

吴仁宝带领华西村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背后持续性的政策和决策支持是动力之一

今明两年中国社会将迎来新一轮的领导班子集中换届，这样的背景下，“人走政息”问题将再次凸显出来。“人走政息”会不会成为中国社会发展的历史宿命？有没有办法和可能跳出“人走政息”的怪圈？这是任何关心中国社会改革和发展的人士都不得不深入思考的问题。

为什么每次全国的换届选举都会引发新一轮的关于“人走政息”现象的大讨论，但即使到目前为止中国社会仍未形成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呢？道理很简单，过多的去关注领导干部自身的问题，把注意力集中在对领导干部工作研究上，导致的结果就是——缺乏体制机制深层次对地方“人走政息”迷局的反思，实质上地方新政“人走政息”在理论上尚未真正破题。

“制度化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事，甚至走向反面。”邓小平先生在31年前的讲话思想，对于理解“人走政息”困境仍然是把“金钥匙”：现在发生的“人走政息”政息的现象，固然与某些领导干部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干部人事制度、干部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防止地方新政因领导干部的更替而改变，不因领导干部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现在的问题恰恰是，很多需要建立和完备起来干部制度未真正达到。

那么，如何才能健全和完善干部人事制度、干部工作制度呢？笔者以为，可以充分借鉴新制度经济学派以“理性经济人”假设为前提的行动者行动逻辑分析与控制方法。原因在于：在认清形势作出“最优选择”——追逐自身利益最大化这一点上，对政治人和经济人同样适用。

新制度经济学派对制度变迁中行动者行动的控制方法主要是通过改变制约因素来达成的。这告诉我们，只要针对性的改变制约领导干部改变政改方向的关键制约因素，并以制度化的方式呈现出来，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制约地方领导干部行动的因素，即与他们自身关心的政治利益密切相关的关键考量因素。目前看来，决定主要问题是：领导干部过去如何产生？领导干部未来向谁负责？领导干部现在如何负责？与之对应的三大决定因素为：授权、晋升、考核。

一是从授权着眼，地方政改为避免“人走政息”应该施行民选干部制度，在地方扩大选任制干部比例，建立地方“一把手”的民选制＋人民督导制＋一把手组阁制相配套的运行机制，使得领导干部懂得自己的权力源于民众。

二是从晋升着眼，地方政改为避免“人走政息”应该创建基层民众裁决和弹劾地方政要干部工作制度，真正把人民满意不满意、答应不答应体现到干部决定领导干部的晋升命运的关键制度中来，使得领导干部明了自己的权力为了民众。

三是从考核着眼，地方政改为避免“人走政息”应该把政绩指标单项考核转向双向互动考核，把民众意愿拉入到领导干部的政绩考核中来，既要建立领导干部政绩考核指标体系，又要建立领导干部民意考核指标体系，使得领导干部切实用权为民。（文：寇政文　中共黑龙江省委党校）

【即时通会员如是说】

可以借鉴银行的信用记录查询系统，将地方官员的政绩纳入到相关的政绩系统中，无论他调任到任何地方，都可以查询到他之前所在地的政绩；同时调任空挡期间的交接工作的考核也应该与以后的政绩挂钩。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人走政息”的现状，对调任官员起到一定的敦促作用。——程鹏丽

衔接性的阶段设立督察机制，透明监控换任死角，并且绩效考核接任前后前所在地的各项政策延展情况以及离任前后的各项政策的延展状况，最好能量化的都量化上文。——李斐

要真正跳出“人走政息”的怪圈，一句话，需打破权力依然过分集中的政治体制。多是上面一级一级地任命地方一把手，又是一把手说了算，不人走政息还能出现什么？邓小平对高度集权导致的官僚主义、形式主义有深刻体会：“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事，甚至走向反面。”寇先生的建议是，建立地方“一把手”的民选制，使得领导干部懂得自己的权力源于民众，具体运用权力时会更谨慎，更务实。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切实贯彻党委领导下的一长负责下的集体领导决策管理制度，特别是遇到大事的情况下，如此就能够及时制约权力滥用，权力过分集中。两者结合，是我国当前民主政治体制改革的大方向，更是行政体制改革的大原则。——栗彦卿

文中三点强调要把民意体现在干部选拔、晋升、考核过程中来，现在的干部选拔任用体系，也是要求来自于人民，为人民服务的啊。可是实际情况如何呢？用数据考核干部，容易落入追求GDP、形象工程；不用或少用数据，又扩大了干部任免中人的作用这一不确定因素。能够从制度设计上思考如何避免“人走政息”固然是好事，只是规矩就像梳子，齿多缝也多。——西铭

要新官上任别总想着搞什么三把火就行，最好是能够制定一个长期的发展规划。如果新官只记得自己的政绩，而对当地发展不闻不问，那么这个题很难破了，就算把题弄烂也是不行的。——李特

“人走政息”很好理解吧，每个人都想在历史的册页上书写自己的名字，没有自己的思想，怎么能算正统？秉承思想的都是乖乖做事的主儿，这样的人在中国只能做个打工仔罢了，想成事，就要标榜自己，树个思想，摆个方针什么的，别人才能看的见，不是么？——严颜

该建立一套完整的评价体制，官员百姓的建议都该听取，然后做出综合评价。对于百姓有利的那就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稳定，而稳定却又是发展的根本标准。“人走政息”在完善的标准之前也一定会告别的。只是，制定这样的评价体制总也有很多不定因素。能让“人走政息”没有继续，估计得有继任者来维持前任那些不错的政绩来破冰吧。——杨文

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力，执行力的关键在于监督。新官上任三把火，走过场，讲形势，这仿佛是新官任职的必走程序，对此，首先，建立健全的科学的新政制度，要因地而异，因人而异；其次，新老官在交接公务时必须交代清楚，让其了解和熟知当前公务和相关情况，给予公务上的约束；再者，营造舆论氛围，让百姓参与其中；最后，监督体系的健全和完善。——刘鹏飞

我觉得在换届的时候在重要的事情都是要保持连续性，平稳过渡，虽然现在中国发展迅猛，日新月异，但是基本国情基本国策应该始终坚持，不同的领导班子的想法当然会不同，大刀阔斧风险太大，应该在原有基础上不断创新，有想法是好的，但是也得经过实践的检测，不能太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张欢

中国人看问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看不清本质，只看到肤浅，而且人云亦云，没有独立思考的现象特别严重。不仅是“人走政息”，对于一些腐败问题，或者说只要涉及到领导的问题，就容易眼光短浅地只看到表面，将骂声一股脑儿扔到领导身上，却不曾去想更深层次的原因。这篇文章点出如何真正从根源处瓦解“人走政息”行为。制度约束得好，从授权时就开始着手选择正确的领导干部，这种问题也就随之迎刃而解了。——胡倩

法律和制度是解决问题的根本。首先应该和管理企业一样建立信用档案，既要有用前的调查和推荐，又要有选拔任用的公选，还要有离任后的监管，正如企业的售前、售中和售后服务一样，建立起完整的体系。其次，要在干部升迁或调任时对起在原地工作绩效进行考核，并作为升迁和调任的重要依据。第三，关键还是决策前的听证和论证，要真正体现出科学性、长远性和连续性，让好的新政得到很好延续，给老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实惠。——倪卫校

我认为有力的监督是保证政策继续的有效措施。建立一个完善的群众意见反馈程序，让群众的意见能够顺利反馈回政府，并且能够作用于执政者的执政上面。另外政府内部也要有监督的部门，对这些新上任的官员进行考核监督，对新上任的官员要明确其任务，强调政策的持续坚持。媒体对执政官员应进行监督，把群众的意见、专家的意见报道出来，对政策的进度报道。——高欣婷

我觉得，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使的办法，正如文中所说，假设每个人都是理性经济人，每次作选择，必然都会要求利益最大化。而对于官员来说，最大的“利益”莫过于晋升。所以，唯有把“晋升”与是否为老百姓做事结合起来，完全摆脱上级任命的方式，才能真正走出这个怪圈。官场中的很多问题，也都将迎刃而解。但如何把老百姓的满意度引入考评，如何数字化考核，仍是需要我们去研究的问题。——龙在天

我支持第一个发言的程鹏丽说的，搞个信用记录，这个想法太好了。——马超

“走自己的路”和地方发展本身的内在道路之间的矛盾日益明显，说到底是政府领导人权力过大而缺少民主特别是人民民主所致。“人走政息”有利有弊，不好的政策停息是好事，但好的政策若不能持续不仅可能造成不良影响甚至会造成极大浪费。应该改变“一把手”或“小圈子”拍脑袋决定地方发展的政治局面，让人民民主落到实处，决定地方经济社会重大发展项目，并监督作为延续性整体的政府的执行，以此衡量政绩，而不是光靠卖地和基建投资堆高GDP数字，那样必然是走不出“人走政息”的迷局的。——小迷

与公司的规则一样，一个经理走了，他留下的好的坏的规则都随他而去了。跟马上将新上任的经理聊天，说，现在的好的办事流程好的规则，就是要定死了，不会因为人走了，整个系统就瘫痪了，没人交接工作，就谁都不会干了。就依靠某个人，这样是最不行的。我们要制定一套方式，是跟机器一样的步骤的，而人的存在，只是为了优化他。我觉得“人走政息”也一样。一套流程，后来是为了改善他，而不是为了否决他。——潘昕妙

人走政息这一现象不仅涉及到当事者的进退荣辱，更关系到地方的兴衰。我觉得实行改革决策民主化这个想法很好。既然是一切服务于人民，就要先问问人民乐不乐意，群众答不答应。听取完群众意见，结合经验进行决策。把握好宏观和微观，把理论和实践总结出的经验形成制度。成果与民共享，接受人民反馈，方向才能坚定不逆转，改革才能生生不息。——关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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